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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大陸醞釀達3年之久的新生命表(2000-2003)已於今(2006)年1月1日正式生效,新生命表的實行將帶給中國壽險業新的發展契機與深遠影響。
生命表是壽險計算費率最重要的依據,是對投保人自出生或者一定年齡開始,直到其死亡為止的生存與死亡記錄,是保險公司用來評估風險、決定人壽保險費率最重要的依據之一。
中國第一張壽險生命表自1996年開始
生命表的產生可追溯到西元1661年,當時英國出現了歷史上最早的死亡機率統計表。1693年,英國天文學家制定《哈雷死亡表》,決定了近代人壽保險費的計算基礎。1700年,英國又建立了《均衡保費法》,使投保人每年繳費金額相等。
1929年到1931年,金陵大學的肖富德先生編制了中國第一張生命表,稱為《農民生命表》。1981年中國恢復壽險業務時,既沒有經驗資料又沒有精算技術,只得借用日本的壽險生命表。直到1995年,當時的中國人民保險公司參考其1990年至1993年的保單資料,編定了中國人壽保險業第一張經驗生命表。這張生命表從1996年開始使用至今。
然而由於當時採用的是團體保險業務的資料樣本,而且主要是來自中國人民保險這一家公司,故資料品質存在了一定問題,使用中逐漸暴露出了一些和現實環境不相適應的情況。而對生命表最權威的質疑來自第5次人口普查的結果,目前中國人口平均壽命已達到71.4歲,和1990年相比提高了2.85歲,壽命延長和死亡率的降低使保險公司在長期險(養老金)給付上很不划算,以國際上保險業發達的國家平均每10年調整一次壽險業生命表來看,中國保險業的生命表調整有其必要。
修正的新生命表提高男女平均壽命
2003年8月,由中國保監會領導和部分業內人士為主要負責人的新生命表編制小組成立,開始啟動新生命表的編制工作。中國保監會希望通過生命表的修訂,將保險業經驗資訊的統計變成日常性工作,培育業者對死亡率資料的資訊統計能力,並在此基礎上,建立保險業包括死亡率、疾病發生率、意外發生率及醫療費用等保險損失率的統計、分析和共用機制,全面推進中國保險業經驗損失率資訊建設,並使保險業的經營基礎更加穩固,健康險、養老金等新業務的開拓也將獲得可貴的基礎資料。
新生命表包括非養老金業務男女表和養老金業務男女表兩套四張表,其結構與原生命表相同,但取消了混合表。修正後的新生命表將非養老金業務表男性平均壽命改為76.7歲,較原生命表提高了3.1歲;女性平均壽命為80.9歲,也較原生命表提高了3.1歲。養老金業務表男性平均壽命則為79.7歲,較原生命表提高了4.8歲;女性平均壽命為83.7歲,較原生命表提高了4.7歲。
新生命表啟用 壽險價格有漲有降
新生命表的出爐對中國保險商品的價格會產生什麼影響?對於以生存為給付條件的險種來說,以養老險和年金險為例,保險公司由於死亡率的下降,將要為投保人支付更多的養老金,因此這類險種的價格就可能上漲;而對於以死亡為給付條件的險種,比如終身壽險,價格就有可能會下降;至於分紅、投資和儲蓄型險種,新生命表修正後則幾乎沒有任何影響。
而重大疾病等健康險種,由於保險條款大都會涉及死亡賠付的問題,在中國人群總體死亡率降低的情況下,這類險種的賠付成本可能會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因此,從理論上講,重大疾病等健康險的價格就可能降低。但是由於目前中國保險業銷售的重大疾病等健康險商品主要開發於90年代後期,價格相對低廉,如果考慮經營成本上升、通貨膨脹等因素,保險公司降低價格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業者仍可使用舊式生命表
中國保險業人士認為,影響壽險商品的定價除了生命表的因素,還包括利率、公司費用、退保因素等,死亡率只是其中之一。因此,雖然新生命表的死亡率降低了,但各個保險公司不一定會迅速調整費率,因為每家公司都有自己計算死亡率的經驗,有不同的核保政策、目標市場及理賠政策等。況且,中國保監會給了保險公司充分選擇的權利,除選擇使用新生命表以外,各家保險公司也可以同時保留舊式生命表。
費率放開後,新生命表的出爐,將促使中國保險公司根據自己的測算定價,職業、地域等因素的差異會導致保費價格有增有減,但新生命表也並不是導致中國壽險商品變動的唯一因素。因此,新生命表也就不再是保險公司定價的唯一基準線,而是責任準備金評估的法定標準。
啟用新生命表業者反映冷熱不一
儘管新生命表發布至今已4個多月(2005年12月22日發布),但大部分壽險公司多反映平淡,並沒有形成漲價或降價的風潮。原來為了應對新生命表可能帶來的衝擊,早在新生命表出爐前,中國部分壽險公司就已經著手對部分商品進行了微調。同時,部分保險公司也已經根據新生命表的定價開發出新商品,另外也出爐了一些對既有客戶的優惠措施。
以2005年2月新成立的國泰人壽為例,截止目前,該公司以新生命表定價,已經推出了兩款純保障型新商品。而新商品與使用舊生命表定價時相比價格約下降3%至7%左右。國泰人壽表示,公司希望通過新商品的上市,讓廣大客戶可以直接享受保費下降的實惠;但對於兩全類保險和年金類保險,國泰人壽則表示目前沒有對價格做出調整的計畫。為留住既有客戶,國泰人壽還決定對之前已購買「國泰如意101終身壽險」的老客戶,開放其辦理保單轉換的選擇權,使既有客戶一併享受保費調降所帶來的好處。
中國保險市場上正在銷售的商品與新生命表實施前基本沒有多少變化,但不少公司也已有推出新商品的準備。但出於商業因素的考慮,各公司都不願意詳細透露是何種商品,或與目前市場上同類商品的價格相比如何等等。同時,不少保險業者均強調,目前個別公司的商品停售和新商品的推出都應該視為正常的市場行銷策略,與新生命表的出爐沒有直接關係。
未來中國壽險市場以養老突出
從短期來看,中國壽險業目前銷售的主要保險商品險種,分紅、投資類商品和重大疾病等健康險險種約佔據80%左右的比重。因此,新生命表對中國壽險業商品價格的衝擊是有限的。但是,從長期來看,分紅、投資類商品佔據主導地位的險種格局必將改變。據國家計劃生育委員會公布的資料顯示,中國已進入老年社會,60歲以上的老年人口早已過億,佔總人口10%左右,而且人口老化是以每年3%的速度在遞增。到2050年,中國老年人口的比例恐將超過20%,養老問題將格外突出。
對於老年人來說,除了傳統的儲蓄養老外,越來越多的人會選擇以保險作為晚年生活的理財工具。中國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從2001年初開始進行的一項大規模保險消費者調查結果顯示,商業養老保險的預期購買率達到了預期消費者的50%以上;而深圳市保險同業公會的調查也說明,在人壽保險商品中,商業補充養老保險的預期購買率位居榜首。
新生命表啟用對中國保險業的影響
市場需求激增在給保險業帶來發展的同時,也為各家保險公司合理調整價格決定了基礎。從目前來看,雖然新生命表尚未帶來實質性的影響,但隨著中國保險市場向縱深發展,主體增多,機構擴張和常規經營的成本將會與日俱增,以生存為給付條件商品的價格調整只是遲早的問題。
邁向費率市場化的重要一步
新生命表將只被強制用作責任準備金評估,而壽險公司在定價時可以以新生命表外的其他生命表為基礎。業者可以根據自身的經驗資料和市場策略採用不同的生命表,各家公司可能由於商品結構、地域及目標客戶等因素的不同而自行編制定價所用的生命表,這意味著壽險定價的利率、死亡率及費用率3要素中,死亡率要素將完全由業者決定。所以,新生命表的公布和實施是啟動中國保險費率市場化進程的重要一步;而定價死亡率的開放只是中國費率市場化的第一步,費率及利率的放開應是指日可待。
提升經營科學化程度
編制新生命表的目的在於提供一個更為準確的定價或評估基礎,體現了中國保險經營科學化的趨勢,而同時新生命表的實施已將對於死亡風險的定價權也下放給保險公司,這在一定程度上將促使保險公司採用更為科學的經營管理技術和理念。
提高防範風險能力
生命表廣泛應用於壽險商品定價、現金價值計算、準備金評估及內含價值計算等各方面,是壽險公司進行風險管理的重要基礎之一。新生命表的編制採用更新的資料及更先進的技術,編制結果更符合中國保險業的實際經驗,具有更強的預測能力,從而有助於中國保險公司防範風險的能力。
加強資料庫的建立及更新程式
生命表的重新修訂對中國壽險商品評估提供了更合理的基礎,而對於人身意外傷害保險和健康保險這兩類人身保險來說,科學合理的評估基礎也是很必要的。但目前商品並沒有針對這兩類商品風險發生率的行業統一標準,這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兩類商品的創新和發展,應該在全行業範圍內對這兩類風險進行統計及分析,遲早建立起類似於生命表那樣的行業統一標準。
新生命表為中國保險業帶來新契機
由此可見,中國新生命表的實行無疑也會給行業的商品創新和費率市場化帶來新的契機,正如中國保監會副主席魏迎甯所言,「定價的開放以生命表的放開為契機,也是逐步推進費率市場化很好的切入點;由於存在城市和農村、地區經濟發達與不發達等因素,定價的開放將有利於實現不同地區、不同人群、不同商品的差別定價,鼓勵商品創新的發展」。因此新生命表的實行,在給中國保險業發展帶來深遠影響的同時,也必將為保險業的持續發展帶來新的契機,為確保中國保險業的發展奠定更穩固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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