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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阿姨是外婆4個女兒中,書讀最多、也最漂亮的。
在台灣正值經濟起飛的年代,姨丈靠建築日進斗金,當時姨丈迎娶阿姨時,還包下學校禮堂,席開一百桌,在村子裡造成轟動,很多鄰居都說外婆「好命」、「要出頭天了!」
婚後不久,阿姨就懷孕了,頭胎是男孩,姨丈常帶著小表弟到我們家,總說希望表弟將來也能當建築師,阿姨則在一旁微笑著。每當看到阿姨的表情,我就好像看見「幸福」的樣子。
屋漏偏逢連夜雨
隨著股市上萬點,房地產景氣跟著發燒,許多大型建案不斷推出,姨丈賺了不少錢。後來景氣衰退,姨丈公司受到波及,漸漸地,阿姨一家跟我們越來越疏離。
一段時間過去,阿姨又懷孕了,由於姨丈公司的財務狀況不佳,最後決定賣掉大房子,另尋住所。媽媽擔心阿姨的身體,決定把阿姨和表弟接來同住,姨丈則因其他考量,並沒有一起過來。
阿姨搬來那天,我們幾乎快認不得她。以前白晰亮麗的臉變得蒼白,雖然從體型看得出懷孕,但臉龐與手腳卻顯得削瘦,外婆和媽媽看了好心疼,直問「怎會變成這樣?」阿姨沒說什麼,一直哭個不停。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阿姨即將臨盆之際,卻傳來姨丈在工地墜樓的意外,我們怕影響阿姨和胎兒的健康,不敢告訴她。一行人偷偷到醫院探望姨丈,沒想到醫生說,姨丈傷到脊椎,往後日子可能都要靠輪椅代步。
連番的打擊,讓姨丈變成另外一個人,脾氣變得暴躁,經常對家人與護士大聲吼叫。但是只要說到即將生產的阿姨,姨丈馬上又悲從中來,一邊打自己的腳,一邊說自己沒用、對不起阿姨。
保險成為阿姨全家的救星
自從受傷後,姨丈家裡頓失經濟來源,為了幫忙支付姨丈的醫藥費和阿姨的生產費,媽媽、舅舅與其他阿姨們努力籌錢,但勉強籌來的十幾萬元,連姨丈的醫藥費都不夠。就在大家煩惱之際,姨丈突然說他有投保意外險,而且在阿姨懷孕前,也曾幫阿姨投保婦女險。
當大夥在醫院看到保險專員王小姐時,彷彿看到救星。王小姐在了解姨丈的狀況後,馬上協助辦理理賠手續。她還說,姨丈房地產投資失利積欠的債務,也可以用保單貸款,先預支一些錢度過難關。幸好有保險,稍稍解決姨丈的燃眉之急。
阿姨生產那天,大家還是不敢跟她說,姨丈未來要坐輪椅的事實,只簡單地表示,姨丈在高雄工地趕不回來,當時阿姨還一度對姨丈很不諒解。直到阿姨生產後一週,媽媽才告訴阿姨有關姨丈受傷的事情。
決心走進「救人」的行業
姨丈殘障後,家裡的經濟重擔全落在阿姨身上,由於阿姨已經脫離職場多年,找工作並不順利。後來,阿姨跟保險業務員王小姐聊起找工作的事,沒想到,王小姐竟鼓勵阿姨從事保險業。
事實上,當初姨丈幫阿姨投保婦女險時,阿姨不但反對,還覺得浪費錢,對保險業務員更是反感。而在經過這一連串的事件後,雖然不再排斥保險,但阿姨認為保險業是要靠「口才」吃飯的行業,擔心自己不能勝任,遲遲無法下定決心。
後來,在王小姐的鼓勵下,阿姨心想「若還沒有找到適合的工作,就先把保險工作當跳板。」決定先參加保險考試,沒想到竟然順利通過,就這樣跟著王小姐做起保險。
保險業務員並不像上班族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曾是少奶奶的阿姨,剛開始很不習慣。但自從有一次跟王小姐參加一個保戶的喪禮後,讓阿姨頓時對保險改觀。
「王阿姨,爸爸的照片為什麼要掛在那裡?爸爸不是在醫院嗎?」小朋友問道。
「弟弟乖!爸爸去很遠的地方工作,這樣你們才有飯飯可以吃喔!」王小姐溫柔的回應。
阿姨看著那些孩子頻頻叫著「王阿姨」的熟稔樣子,還從老太太口中得知,半年來,王小姐不但陪著死者走完人生最後一程,還常常幫保戶家屬買菜煮飯,照顧一家老小。
阿姨看到王小姐對這戶人家的真誠與關心,覺得很感動。在回程的路上,阿姨問王小姐:「難道你不累嗎?」王小姐說:「越是知道別人的苦,腳步不知不覺就會越走越快,腳步快了,心裡就不覺得辛苦了。」就在當天,阿姨決定認真做保險,她要成為跟王小姐一樣的人。
阿姨說:「保險真是救人的行業呀!我當天和王小姐去過世的保戶家裡上香,保戶全家都圍過來謝謝王小姐,一個老太太還握著王小姐的手說,要不是她的幫忙,可能就要帶著智能不足的孫子跟他死去的爸爸一起走了。」
阿姨變了!看過很多不幸的人的遭遇後,阿姨發現她和姨丈之前的失敗不算什麼,起碼他們曾經風光過。
從那時起,阿姨每天都很忙,但真正推銷保險的時間並不多,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忙客戶的私事。「誰家裡現在要幫忙?誰家小孩要上大學了…」阿姨把客戶的事當作自己的事,把客戶的家人當成自己的家人。
靠心做保險面對新人生
阿姨的改變漸漸影響到姨丈。
姨丈自從殘障後,就負責在家帶孩子,但自尊心強的他,很不習慣成為家庭「煮」夫,還因為要向老婆伸手拿錢,脾氣變得很不好。但他發現,每次罵阿姨時,阿姨不但不生氣,還一直稱讚他煮的菜好吃。
後來,阿姨開始鼓勵姨丈也去考保險證照,一直誇說姨丈「邏輯很好、點子又多、人又善良,天生就是保險業務員。」但姨丈覺得自己坐著輪椅,去哪都不方便,怎麼可能推銷保險?
「做保險不是靠『腳』,而是靠『心』,若你能克服身體的不方便,一定可以讓那些不幸的人,積極面對自己的人生。」姨丈被阿姨的一番話所打動,久違的鬥志和自信又回來了。
很快地,姨丈通過考試,成為保險業的新兵。姨丈常用他的故事勉勵那些不幸的人,一定要重新站起來。
記得有一次,我們和阿姨、姨丈到餐廳吃飯,有一個穿著破爛的年輕乞丐前來乞討,就在大夥準備趕他走的當下,姨丈卻叫住他,並將輪椅緩緩地駛到乞丐面前,從口袋拿出1千元放到乞丐手上,說:「雖然我殘障,但我努力工作。這1千元給你吃飯,希望你吃飽了,也要跟我一樣努力工作喔!」
保險不僅改變了阿姨一家,也間接改變了更多的人!
(本文為保險文馨獎作品,摘自第8屆保險文馨獎得獎作品集「保險愛我」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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