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棠洋（服務業） | 2011.01.01 (其他)

親愛的父親，當我漫步在這八月的季節裡，整個城市都在提醒我，父親節到了。

但這個主角缺席的節慶，我們都還沒習慣。您的影像還是那麼熟悉：看政論節目熱烈附和聲、熟睡時的打鼾呼嚕聲、半夜起床如廁的腳步聲，而這些，我們都還不習慣。

隨著時光流轉，對您的思念仍然清晰存在，而您賦予我們的保護與榮耀，讓我們挺胸繼續往前行。

親愛的父親：

這是一場欠缺主角的父親節。

我們都深信：是您在天堂庇佑整個家庭。

漫步在八月城市裡，整個街道的花店、蛋糕店、百貨公司，廣告標語都在提醒：父親節到了！

即便是我們想遺忘，但您不在的這段時光，大家上學、上班、吃飯、睡覺，過著忙碌而庸俗的日常生活。但隱約之間，卻好像少了什麼？

是的，再也沒有父親。曾經有歌手唱出父親像一座山、詩人形容父者是一本百科全書。相較於母親光明正面的形象，父親多半是帶點神秘且隱諱的。

但我們還是依節慶買了蛋糕，點上蠟燭。坐在您神主牌位下，亮澄澄直燭火照耀著相片容顏，與底下紅塵的集體記憶。

我說：老爸，今天是父親節，希望您在天上能一起跟我們過節。

妹妹說：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我通過了銀行理專檢定了。

我說：國中階段沉迷電動遊戲，在屢勸不聽下，最後是拿藤條讓我迷途知返。

妹妹說：最是難忘您每天騎腳踏車載我上下學。

您的子女一半懷念一半懺悔。的確，您是君父管轄兩座城池，對兒子是嚴厲的斯巴達軍國、對女兒是溫柔的雅典民主。我不禁想像那個焦急等待的身影，凝視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喜悅微笑。而對我嚴肅教誨，只謀求兒子出人頭地。

我甚至還大膽回顧在我們出生以前，您的生命風景的動線；來自南投民間鄉少年郎，沒讀過什麼書，國中畢業後就投入黑手工作，早出晚歸的結果，黝黑的身影終於掙得一間近郊公寓。

這就是父親的一生，辛苦而卑微的一生。

媽媽在旁聆聽不說話，只是泛著淚光緊握住我們兄妹的手。

原來，父親您一直長駐在我們心頭呀！

無法抹除的，但終究來不及告訴您，我們對您的愛與您給我們的影響。

也因此，我們總是巧妙而謹慎迴避任何可能氾濫的情感。

您生前好客，逢年過節時親友長輩三不五時來家裡走動，但只要講到父親相關點滴，我和妹妹總會下意識地低下頭來或撇過臉；敏感脆弱卻偽裝自己很堅強，閒談些雲淡風輕的議題，不輕易讓人看破或解讀。

我知道，這樣的反應，不是您所樂見的。

或許是我們太天真了，總認為您會陪伴身旁直至地老天荒，前方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反而沒有把握當下；居然奢求您會參與我們重要人生，慈祥地目視我迎親、妹妹順利出嫁。

像過去一樣。

因此您驟然的離世，大家確實是措手不及；就像是艘船舶失去船長，面對風雨飄搖，迷失了正確航程方向。

有那麼幾次，深夜鎖門時，媽媽好奇對大門探望地問：「喂，去看看您爸回來沒？」隔了半晌，才知道自己說錯話，又陷入冗長的沉默。

您的影像是那麼熟悉：看政論節目熱烈附和聲、熟睡時的打鼾呼嚕聲、半夜起床如廁的腳步聲；伴隨消失的還有浴室抽水馬桶聲、摩托車回家時剎車停放；而這些，我們都還不習慣。

而母親感受最深，常常一個人在角落暗自垂淚、喃喃自語。

辦完您的後事後，我們帶媽媽去日本散心。老人家第一次出國，在白雪皚皚的輕井澤仍帶著憂傷，逐漸地北國風光讓她展開歡顏。大塊朵頤地品嚐時令草莓、蘋果，不知情地上了迪士尼太空山，面臨匯集各國語言驚天動地的呼叫後，回到陸面仍處於天旋地轉的昏眩，心悸猶存：「剛剛…好刺激啊！」

妹妹頻頻仰天追問：「嘿，您看到了嗎？」

於是，我在心裡立下誓言，一定要代替父親善盡照顧家人的責任，這也是我在父親臨終前對他許下的承諾。

因為，這個家要守護下去。

我想到父親生前樂於助人。比方半年前的保單，原本只是順水推舟人情，獎勵剛入職場同鄉的後生晚輩，在既有的保險體系下，多投保了醫療險。沒想到這張醫療保障，在父親住進加護病房，發揮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保險箱裡厚厚的文件中，就屬這一份壽險保單最關鍵！

我總是想起那個春天微雨的夜晚，父親推著老花眼鏡詳細看著保單，針對條文一字一句問著業務員王先生的情形，有消費者對保障權益的疑問，亦有長者提攜後進的風範。

經過業務員逐文的解釋後，父親爽朗地簽下名字，隨即拍拍他的肩，元氣十足地喊：「少年仔，愛打拼呀！」我又再次見證了父親樂觀個性。

然而，才過半年多，我們看見父親身體日益消瘦，料想不到最後竟是撒手人寰！

住院將近二十幾天的期間裡，因為醫療險的幫助，讓父親最後的生命裡能得到最佳的醫療照顧，每天住院給付，減輕了家中經濟的支出，甚至讓我們能有餘力辦好父親的後事。

父親逝世後，對於醫療險與壽險，家人都有比較深刻的認知。

母親有感而發地說道：「我們要繼續繳納壽險。」

好像是在跟父親立約。

那一剎那，母親臉上浮現父親貫有的堅定不移，兩者神情互相重疊著，有那麼幾秒，我愣住了！

為父親守喪期間，保險業務員送上慰問金。後來，也陸續就理賠事宜來了幾次。

在與保險業務員王先生商討理賠事宜裡，我與家人對壽險的條約內容有更多的認識，包括了主險、醫療險與意外險等。另外，王先生也舉列出了一些理賠的案例作參考，讓我們知道各種案例的理賠不同之處，也讓我覺得人生無常，每個人都應該要未雨綢繆，為自己人生買一份保險規劃，這樣才能保障自己與家人日後的生活。

隨著時光的流逝，對父親的思念仍無時不在，他永遠活在我們的共同記憶裡，伴隨著過往相處的快樂回憶，潛意識中總認為他還活著，不曾離去，永遠守護著每一位家人。

而我也慢慢釋懷、接受，生命過程就是一場不間斷的試煉。

是的，我們在無常人生擁有了「保障」，這樣認知覺醒的「寶藏」，即使父親遠離，經濟不曾對家庭產生威脅，充滿了知足且感恩，對命運也豁達開朗。而父親賦予的榮耀，讓我們抬頭挺胸繼續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