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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沒有姓名的電話竟會獻上真誠的關心及處理一直困擾我的住院醫療費用。恩典就這樣送到門前,而我需要做的只是張開雙手收下而已……
天還未亮,約好的時間也未到,想倒頭繼續大睡,眼睛卻完全不受大腦的控制,想閉也閉不上。首次感受睜著眼睛睡覺的滋味,真是不好受。睜著睜著,鬧鐘響起,也是時候起來梳洗,準備出發。早晨出門前的一輪準備對我來說是每日必行步驟,一一達成後便能踏上當天預訂的旅程。當我舉起杯子,倒了熱水,準備泡熱可可喝時,才想起這個步驟必須被略過,不然這將會耽誤我今天的行程。接著,提起行李,帶著空肚出門。
一下樓,陣陣飄來的飯糰香很快牽引我的嗅覺及視線,好餓。視線飄向小吃店,來接我的李傳道不斷向我招手,我都沒看見。直到聽見李傳道呼叫我的名字時,我才回神,給了他一個微笑,往他方向走去,之後我們就出發了。短短的車程,同樣的畫面及問題一直重複又重複,恐懼也漸漸地佔據我的思緒,因為今天等著我的是一堆繁雜的程序及過程,而不是一個悠閒的旅途。
轉個彎,車子停下,我們也抵達醫院門口,開門下車頓時成為非常需要勇氣的動作。推開醫院的大門,我放緩腳步,走到手術報到處。當時還早,人潮不多,我也因此順利地住進健保病房。順利住進病房讓我鬆了口氣,因為帳單上的額度就可以減低不少。但是,我知道問題還沒解決,一堆數字及複雜的過程依然需要我面對。正當它們開始侵蝕我的腦袋時,護士小姐用嚴肅及清楚的聲音把它們給擊退了,她把一些手術前需要的過程說明一遍,然後我就在一張同意醫生切割膝蓋的紙上簽名,也讓醫療人員在我的左膝蓋上畫個大叉,要我帶著它一一去闖關。
在左手帶上一個寫著我名字的膠圈後,我的醫院闖關遊戲也正式開始。我走到了放射科,站到指定的位置擺了一個獨特的姿勢,讓他們用一道看不見的光把我的左膝蓋射了一擊之後,就被急促的聲音請了出去,因為外面等著進去照相的人還很多。領了號碼單,我坐在角落等著醫檢部門的燈箱亮起我的號碼,走到醫檢師前,一支針筒直插在我的手臂靜脈上,血液很快就把三支長達三寸的檢驗管添滿。
經過種種檢驗之後,我回到病床上,等待被送去解決我斷裂的膝蓋韌帶。短短兩小時的等待對我來說就像登山家艾倫羅斯頓受困在猶他州峽谷所經歷的一百二十七個小時。雖然看著點滴一滴一滴地流入我的身體,但身體還是不斷向我反應他很渴。難捱的飢渴頓時讓我後悔為何要聽從醫生的吩咐不吃不喝。直到遇見麻醉師,才慶倖自己有按吩咐禁食。原來人在麻醉狀況下會失去自我保護性反射,手術前空腹是為了避免胃裡的食物倒流,把氣道堵塞導致窒息。另外,食物會刺激胃酸產生,在人體被麻醉時將會像海嘯一樣把肺部掩蓋,引發吸入性肺炎,造成生命危險。
點滴一點一滴進入我的身體,時間一點一滴度過,手術預定的時間也到了。再次確認我的身份及受傷部位後,醫療人員就把我推進了手術室。不知道是手術室的溫度低了八度還是我身體所發出的恐懼訊號,冷冰冰的感覺一直圍繞在我身邊。躺在手術檯上的我一直不敢想像手術結果,因為參與這場戰爭的我並沒有能力為我的左腿做出任何承諾,能夠擁有的就是對醫生的信任。看著儀器及用具一一向我移動時,我知道手術即將進行,這時麻醉師吩咐我側躺,好讓他執行手術前的麻醉。
這次採取的是局部麻醉,麻醉師還很幽默地問我是否有意願全程觀察自己左膝蓋的手術。當我還在認真考慮醫生所說的話時,背後傳來微微的刺痛,並且很快被火燒般的熱度取代。麻醉藥就像大火燒毀木屋般的速度蔓延到我的腳趾,感覺身體下半部的神經線已被扯斷,完全不再被大腦操作。
望著自己的雙腿,也很努力地把腿給抬起,但是雙腿還是緊緊地貼在床上,動也不動,讓我深深體會到有心無力的感覺。當時我的腦海不斷地湧出各種在場上踢球的動作,曾經在草場上迅速地奔向龍門、靈巧地耍著各種花式及大力踢球的畫面一一浮現在眼前。我擔心這些畫面在手術後即將成為斑駁陳舊的底片,一切不會再有重演的機會。當這一切都還在我腦海中旋轉時,旁邊一直傳來陣陣溫柔的細聲,安撫我說「熱熱的感覺是正常的,休息一下吧,等下醒來一切將會是好的。」這句話在耳邊環繞著伴我漸漸入睡,眼前的畫面也如夕陽西下轉為一片黑暗。
昏沉沉的我不知躺了多久,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看著短針指向八點的時鐘,才曉得手術已經結束。我的記憶還停留在手術檯上,視線快快轉移到雙腳,輕輕地動動腳背。看到我的腳趾和我招手,我知道剛剛的憂慮已被一隊積極努力的醫療戰士給擊退,心頭大石總算能夠丟到海裡。這時我才發現一直在我床邊吃著麥當勞的學長,他是我在教會認識的學長。他看見我醒了,身體輕輕地轉向我,雙手遞了一杯水給我,問我「想喝點水嗎?」我當時非常感動,因為一個人在國外念書的我,從來沒有想像過手術後會有人守候在身邊照顧我。
我用吸管吸了幾口杯子裏的水,向學長致謝後,又回到最初的休息狀態,就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手術才順利完成,一堆手續、醫療費用及復健在我睜眼後就列在眼前了,想到這些即將進行的事就讓我疲倦。手術成功了,然而我還有一個最大的難題,那就是擺在眼前必須支付的醫療費用。我心裡開始盤算應不應該明天馬上出院,這樣就不需要再支付住院費用,另外又要如何說服醫生讓我出院,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任務。正當我在懊惱時,手機響起了,我不耐煩的把電話接起「喂,請問是哪一位?」想不到換來的卻是一句由心而發的問候及關心。「啊,請問是周先生嗎?手術還順利嗎?」
慚愧的我迅速地把心情調適好,禮貌地回答「我是,手術很順利,請問你是哪一位呢?」電話傳來幾聲替我高興的笑聲「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我是你的保險業務員王先生。」在我還沒來得及反應時,他就繼續說「關於上次你所提出的理賠詢問,我已經幫你解決了,你要好好休息哦。」我才想起手術前詢問過關於一份學校為我們投保的學生保險,但是我並沒有對這份保單期望些什麼,因為保險對我來說就是一種無回報的東西,所以我很質疑地又問了一個問題「那醫藥費及一切手續都是由你幫我處理嗎?」問題才出口,我好想馬上收回,因為天下那裡會有白吃的午餐。但是,電話另端傳來的卻是「哦,當然是我幫你處理啊,就住院及接下來複診的費用也可以向我們索賠,只需要把手術證明書及收據交給我,剩下的手續就由我幫你處理……」一一交代清楚後,王先生也用了醫生般的口吻叮嚀我要好好休息。
電話掛掉後,我既開心又感動,一通沒有姓名顯示的電話竟然會獻上真誠的關心及處理一直困擾我的數字問題。感覺自己非常幸運,莫名的恩典竟然就這樣送到門前,而我需要做的就只是張開雙手收下而已,真的非常感激一路上為我伸出援手的貴人。平復些許激動的心情後,我把護士給的藥吃下,又回到了休息狀態。一通保險業務員的電話,讓我終於擁有拋開憂慮後的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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