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謝宗育 | 2018.01.22 (其他)

如果，齊齊的病是天註定的，那「保險」上帝派來的天使，就算我們都不在了，這天使，還是會繼續在他身邊守護他、照顧他！

「鈴……」手機顯示媽媽來電。

民國九五年年初，老婆結束紐約的工作，飛到遠房親戚在洛杉磯的家待產，我把兒子齊齊託給媽媽，帶著女兒珊珊飛到美國團聚，協助處理完住院事宜後，就帶女兒回到台灣。一出機場上高速公路，就接到媽媽的電話，心裡歡喜要告訴媽媽我們回國的消息。

「媽！我們回來台灣了，我有買禮物要送你喔！」媽媽傳來不尋常的啜泣聲。「媽…你怎麼了…」

「趕快回來呀！齊齊在醫院加護病房。發燒、手腳一直抽筋……」原本歡喜的心情，頓時全亂了，心中充滿疑問，到底發生什麼事?!

那年五月，珊珊三歲、齊齊二歲。老婆在美國出差，我們偶而飛到美國團圓。老婆懷了第三胎，預產期在六月，沒想到去美國幫忙搬家和住院事宜，一回到台灣就接到齊齊生病的消息。媽媽說，我們出國二、三天，齊齊就開始發燒，還有抽筋的現象。原本以為只是小感冒，但情況卻原來越嚴重，後來只好到醫院掛急診。

我趕到醫院加護病房，齊齊躺在病床上，身上一堆管線，又哭又鬧，顯得非常躁動。詢問醫生是什麼病？醫生也說檢查不出來，那時台灣正流行腸病毒，研判應該是腸病毒感染。

原本白嫩可愛的兒子，穿著病患服，痛苦的左扭右打，手腳到處都是瘀青，儘管心裡難過，還是要忍住淚水，安慰他「齊齊乖！不要亂動，忍耐一下，爸爸在旁邊，乖喔乖喔……」

九三年從事保險業至今，偶爾到醫院探望客戶，安慰客戶為他們加油打氣，那時從未想過，當自己遇到家人的生病，竟是如此的手足無措。

「餅餅…餅餅…」齊齊生病後，說話常語無倫次，以前總愛唱歌的他，現在卻都只能說疊字，而且變得很愛吃餅乾，也只有在吃餅乾時，比較安靜。

我跟公司請假，專心照顧他。因為齊齊常常在半夜發作，所以晚上都是我親自照顧，夜裡他常抽筋得厲害，吃藥也無法不能停止痛苦。有時候，只能抱著他，拍拍他的背，要他放鬆，安慰他「別怕！爸爸在這裡。」好幾次，我埋怨自己的無能無助；好幾次，我都認為齊齊過幾天就會好了，跟以前一樣趴在我身上跟我撒嬌；但有更多次，我不敢讓齊齊看到我跟他一起哭。

日夜顛倒的生活讓我精神狀況和脾氣都不好，加上白天負責照顧的岳母，一看到齊齊有任何狀況，馬上會緊張的叫醒我，讓我感到非常疲憊不堪，也讓我無法諒解，卻沒有體諒到齊齊這次生病，岳母是多麼的不安與恐懼。

更為難的是，客戶來電要詢問基金狀況或辦理基金變更，我都要需請單位同事協助，由於身心靈都處在緊繃狀態，甚至想過乾脆辭職，專心照顧齊齊。但看到醫院裡，同事、客戶寄來的補品和加油卡片，貼心的主管還會幫我蒐集資料處理理賠事宜，要我別擔心醫療費用問題。那一雙雙溫暖的手，彷彿天使般，撫平我急躁擔憂的心。

從未想過，做為保險業務員，自己以前也像天使般，在客戶最需要的時候，適時地拉他們一把。有一天當自己遇到同樣問題，也會有天使出現協助。另外，轉念一想，若我從事一般工作，就很難像這樣時間很有彈性，不用上班打卡，有更多時間可以照顧齊齊了。

由於一直找不出病因，在加護病房三天，齊齊燒退了。醫生就讓我們辦出院手續。回家後，齊齊身體還是不舒服，半夜常常抽筋，情緒很不穩。岳母說可能碰到髒東西，要帶回去鄉下去請人收驚。但是齊齊的情況還是沒有好轉，甚至又開始發燒。後來轉院就醫，還是沒檢查出到底是什麼病。

就這樣，齊齊病情時好時壞，連續進出醫院三次，慢慢我們發現齊齊已經不太能說話。醫院研判，齊齊疑似是EB病毒引起的腦膜炎或腦炎，但檢查不出來，只好繼續住院觀察。

我不敢讓在美國待產的老婆知道齊齊的嚴重病情，怕影響她的心情，況且她也幫不上什麼忙，只告訴她齊齊生病了。齊齊轉住加護病房第七天，老婆要生了，我趕到美國，一直到老婆生產後，我才告知她齊齊的狀況。

那時，老婆正準備跟我討論回台佈置新嬰兒房的事「老公，我覺得房間油漆還是淡藍色好，窗簾用海底世界當主題，還有買上下舖……，他們兩兄弟可以一起睡。」，我打斷老婆的話「老婆，先不要討論這個。我跟你說一下齊齊的事情，但希望妳先冷靜一下！」

聽完齊齊的事，老婆原本喜悅的臉上，頓時黯淡，最後激動的哭了起來，四天後，我先趕回台灣，三個禮拜後，老婆也帶著剛出生的小兒子急忙回台。

原本應該是歡喜迎接新成員、全家團圓的日子，卻在醫院相聚，心裡真是五味雜陳。我們站在齊齊床旁，看著沒坐好月子就趕回來、臉色還很蒼白憔悴的老婆摸著齊齊的頭，跟他說悄悄話。齊齊一直是我們家的天使，他的微笑他的歌聲常常都燦爛整個家。如今，卻變成這個樣子。

「火車快飛、火車快飛越過高山、飛過小溪、不知走了幾百里…」以前珊珊和齊齊睡覺前，老婆就會唱兒歌給他們聽。病床上的齊齊聽到熟悉溫柔的兒歌，彷彿慢慢的停止哭鬧，安靜的緩緩睡去。「快到家裡，快到家裡，爸媽見了真歡喜……」唱到最後一句，我們全家都哽咽了！

在加護病房待了三十三天後，終於轉到一般病房，這次一共花了二個月才回到家。齊齊確定罹患腦炎，發燒導致不正常放電，傷到前額葉，影響情緒和運動神經。致使脖子受傷，所以出院坐輪椅時，頭都自然往上抬，握拳時拇指在內，而且無法說話。

齊齊生病期間，家裡沒有收入，醫藥費及後續照護費用開銷很大，所幸早在齊齊出生後沒多久，我就已幫他買了足額的醫療險。辦理齊齊醫療理賠時，因為購買未滿兩年，保險公司要調查，最後保險理賠了三十多萬元，也解了那時的燃眉之急。

齊齊出院後每一段時間就要回診，醫生說齊齊的鼻胃管很小，容易壞且進食不易，養分不易吸收。所以建議在齊齊胃上打一個洞，穿過肚子做「胃造廔管」，廔管寬度是鼻胃管的三至四倍大，進食容易且只要每半年換一次即可，而且管子平常藏在衣服裡，比顯露在外的鼻胃管方便多了。老婆、媽媽聽到要在兒子肚子上打洞，嚇得差點暈倒，但為了讓齊齊得到更好的養分和體力，只好做了。

齊齊二歲發病至今，已經五年多了，他現在雖不太會抽筋，卻仍要一直坐在輪椅上，我們不願意想像他一輩子都要坐輪椅，因為我們相信將來醫學發達，一定會有奇蹟的！現在齊齊一樣要上學，一樣可以跟我們一起看電視、吃飯，每次帶他出去玩，雖然不會表達，但他一樣笑的很開心。看到齊齊笑了，我們，也笑了！

我曾想過：如果，我沒從事保險業，我會買保險嗎？

我想，不會！因為我週遭沒有親友從事保險業…

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事情，我會體會保險的價值與意義嗎？

我想，不會！只是這代價……

原來，當初做保險的簡單相信，才讓齊齊這輩子都有好的保障和醫療品質；也因為知道自己有保險，才能無後顧之憂的專心住好院、養好病。

如果，齊齊的病是天註定的，那「保險」就是上帝派來的天使，就算我們都不在了，這天使，還是會繼續在他身邊守護他、照顧他！